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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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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昨天来看房,一进门,顾馨就被挂在客厅的黑白遗照给吓了一下。今天进客厅,下意识地抬头朝挂遗照的墙壁看去,结果发现墙壁上挂的东西换了,遗照换成了一幅富贵牡丹画。

    牡丹画装裱质量上乘,画中牡丹一眼看去,盛开的灿烂,含苞欲放的在慢慢绽放,画中牡丹非常鲜活。

    顾馨不懂画,当然也不会品画,觉得画画不错,比一张遗照强百倍。顾馨寻思,肯定是穆檀痕昨天注意到遗照吓到了他,为照顾他的感受,调换成赏心悦目的花王画。

    房主真是体贴细心的人啊!顾馨摸着下巴感慨。不错,不错,以后能愉快地相处了!

    其实,顾馨自作多情了,穆檀痕是注意到他被遗照吓了一跳,但绝不是为了照顾租客感受用牡丹画替换掉。穆檀痕换画是不想再有人对着自己奶奶遗像露出惊吓表情,认为那种表情冲撞了穆奶奶,对自己奶奶不敬。

    不想奶奶的遗像以后再受不敬,穆檀痕当晚就把遗照搬进自己卧室,也就是穆奶奶原来的房间。穆檀痕将遗照跟父母的结婚照并排挂在床头墙壁。穆檀痕每天躺下,都要看两眼照片才睡觉。

    挺好!我们一家还在一起!

    顾馨将行李箱放进租来的房间后,返身回到客厅坐到沙发上。才在沙发上坐好,就看到对面不远处并排蹲坐着两狗一猫。

    威武的金毛犬蹲在中间,左边一只黑色尖嘴土狗,右边一只硕肥大黄猫,三动物瞪圆的眼睛,一眨不眨盯着顾馨。

    顾馨山区长大,基本家家养狗养猫,同时养猫养狗的很多,猫狗能和平相处的稀少,能愉快地在一起玩耍的从未见过。

    这三只动物有点怪异,猫狗关系不但融洽,还会伙同一起围观人类。顾馨回想起自己跟祝丽丽吵架时,两狗一猫也是蹲在院门那做围观状的。特么的有点古怪。或许大黄猫不是猫,其实是一只披着猫皮的狗?

    就在顾馨研究大黄猫的种类属性时,穆檀痕端着托盘出来,将托盘放在沙发之前的茶几上。托盘上有两瓶草药高,一瓶像绿水,有点稀,一瓶是深绿色药泥,很稠。

    “小金、小黑。小黄,都是我家的,你放心,我已经吩咐过它们了,它们不会进你房间。”穆檀痕告知顾馨,顾馨昨天表示过不想动物进自己房间的意思。

    小金冲着顾馨:“汪汪!”

    小黑随即:“汪汪!”

    大黄猫跟着:“喵喵!”

    吩咐过它们了!吩咐过它们!

    顾馨耳边好似有回音,心底的怪异更强了,还有,这猫狗是在对他打招呼么?

    两狗一猫在穆檀痕心里等同于家庭成员,所以有必要将家庭成员介绍给顾馨。穆檀痕介绍完,在顾馨身旁蹲下,取了托盘中药棉,准备给顾馨处理伤口,动作熟练流畅。

    “不用不用,我自己来!”顾馨不好意思让穆檀痕为自己擦药。

    “哦,我忘了你有手!”穆檀痕将药棉扔回托盘。“这瓶是清洗的,先涂,涂完再抹这一瓶。”

    穆檀痕给猫狗处理伤口处理习惯了,将顾馨也当成了猫狗。

    顾馨莫名,什么叫忘了他有手?他一直有手啊!生下就有的!

    “谁没有手啊?”顾馨到底没忍住,求解惑。

    “狗狗和猫猫!”穆檀痕回答完还补充了一句:“这些药就是给猫狗用的。”

    顾馨:“......”

    我是猫狗吗?药是专为猫狗配置,人用了要不要紧?

    顾馨抹了一半的手顿在半空。

    “抹完放回小房间。”穆檀痕根本就没觉察到顾馨的为难,说完朝小金看了一眼,离开去了小房间。

    而小金被主人看了一眼后,抖了抖狗毛立起身,用爪子开了院门,等小黑小黄出去后,立即用后腿将院门带上,外出收小弟去了。

    这这.....

    狗会开门关门!

    顾馨的眼珠子差点掉了下来。

    以小金的智商,简单的开门和关门学两次就会了,除了开门关门,小金还会用钥匙开门,小金现在的脖子上就挂着一把备用钥匙。小金因为夏天天热剃掉的狗毛重新长长,狗毛盖住了钥匙,不仔细看注意不到。

    穆檀痕怕小金用钥匙开门会引来关注,叮嘱小金用钥匙开门不要引人注目,小金回来开门都是等四周没人才开。

    顾馨目前只看到小金开门关门,经过严格训练后的狗能做到这一点,所以顾馨也只是震惊一下,没往稀奇古怪方面联想。

    等顾馨将伤口处理好,将托盘送到小房间里,时间已经过了半个小时。半个小时有二十多分是因顾馨犹犹豫豫和举棋不定中浪费,顾忌兽药能不能人用是他浪费时间的原因。

    药已经抹了一半了,房主的邻居肯定推荐过药效,也许抹了不会有事。忐忑中,顾馨还是使用了药膏,一抹上稠药膏,伤口处立刻有凉凉感觉,疼痛感也减轻了。

    不错,有一抹就灵,比云南白药疗效都快。

    顾馨安心了许多,端了托盘去小房间。

    穆檀痕坐在一张电脑桌前看一本书。

    “放那吧。”穆檀痕听到脚步声抬头,指了指墙角的橱柜,橱柜里放的一半是书,一半是瓶瓶罐罐。指示完,穆檀痕又低下头将注意力集中到书本上。

    顾馨放好托盘,转身打量穆檀痕,这一打量,差点瞧入迷。

    电脑桌放在窗户下,阳光透过窗户照射到了年轻人的短发,黑黑短发反散出了带金色的光泽,对着光亮,光滑白腻的脸庞被照出一层细细的绒毛,低垂的睫毛映出一片阴影,鼻梁英挺,紧抿的双唇形弧度优美。

    顾馨跟人交往会注意掩饰自己的性取向,很少直盯着同性的脸瞧来瞧去。第一次见被老太太讹诈的穆檀痕,当时的穆檀痕皮肤黝黑,脸上肌肤有点粗燥,在顾馨的眼里还是很俊秀。现在皮肤转白,脸上冒出的痘痘用了药膏消失变得光滑,这样的穆檀痕在顾馨眼里就是异常俊美了。

    不觉中,顾馨盯着穆檀痕侧影目不转睛,羡慕不已。

    “你在想什么?”

    顾馨一惊,发觉穆檀痕已经转过身体平静地看着自己。那双眼相当静,像没有一丝风浪的海洋。

    “你在看什么书?”顾馨暗暗打量被抓包,脸上有点讪讪。

    穆檀痕问顾馨在想什么的时候,当时顾馨在想,如果自己容貌要能有这么出众,旧爱大概就不会有劈腿心思了和举动了。

    “地理。”穆檀痕将书一合,露出初中地理封面给顾馨看。

    “你现在还看初中地理?”

    顾馨笑了起来,他十六岁初中毕业就外出打工,初中书本自那以后碰都没碰一下。

    “家里只有初中的书。”穆檀痕也苦恼,家中的课本书除了英语,其他基本被翻遍了。再过一个月,家中书籍就不够看了。

    “市图书馆里什么地理书都有。”顾馨随口说了一句,以为穆檀痕是地理爱好者。

    “市图书馆。”穆檀痕眼中光芒闪了一下。“那里还有其他的书吗?”

    顾馨脸上带了惊讶。“图书馆当然什么书都有,你连这个都不知道?”

    穆檀痕双唇紧抿,看了顾馨一眼,低头重新翻地理书。

    顾馨被穆檀痕那一眼看得难受,直觉哪里出了问题,刚才的话可能冒犯到了房主。

    “宽带上网密码是多少,我记一下。”瞥见书桌上的旧电脑,顾馨想到自己的手提电脑。

    “什么宽带上网密码?”穆檀痕抬头看向顾馨的目光很茫然。

    “就是你家电脑上网的帐号密码。”顾馨抬手挠了挠头发,这个也不知道?

    穆檀痕摇了摇。顾馨仔细一瞧,发现电脑根本没接网线,只接了电源。

    这一下,顾馨心里有点发悚了,不知道图书馆有什么书,不知道家中电脑有没有上网,难道当初有人说房主是傻子说的是事实?

    顾馨心里打着鼓,借口整理行李回到已经付了三个月房租的房间。在房间呆了一会,顾馨去了隔壁田家,找田大妈打听穆檀痕的情况。如果穆檀痕真是个傻子,顾馨不敢租住在这里,万一出什么事,责任可都是他的。

    顾馨一开口问穆檀痕情况,田大妈就像倒海水一样说个不停,从穆檀痕出生一直说到穆奶奶去世。

    “小檀只是有点自闭?”顾馨松了口气,自闭症不接触社会,不知道图书馆和电脑上不上网就好解释了。

    “是啊,小檀其实很聪明的,很乖,脾气相当好。”田大妈怕顾馨不租穆家房子,连忙说了穆檀痕很多聪明事迹。

    “嗯,是很聪明。”顾馨低头看自己小腿上的伤口,那里凉凉的,一点都不疼,不聪明配置不出效果特佳的草药膏。

    摸清情况的顾馨回来后,对穆檀痕热情起来,耐心告诉穆檀痕一些生活常识。

    “你说电脑联网可以链接整个世界?”穆檀痕视线盯着旧电脑一动不动。

    “对,网上还可以找到各种书籍。”

    “要钱的吧?”

    “一年一千多吧。我可以付一半。”没有宽带的日子不好受,顾馨希望穆檀痕能开通网线,如果穆檀痕不乐意,他想自己到运营商那里开通一条。

    “行!怎么开通?”穆檀痕觉得消费能承担。

    “带身份证去营业厅办理。”顾馨笑了笑。“我陪你一起去,以后不懂的都可以找我帮忙。”

    “好!”穆檀痕脸上表情不多,不过微扬的嘴角代表他的心情。

    两人锁门去了附近营业厅,不到片刻办理完毕,约好下午上门装网线。中午两人在田家用了午饭,下午等工人来了装好网线和网络电视。

    晚上,顾馨为庆贺自己乔迁,去菜市场买了些菜回来做了顿丰盛的晚餐,请穆檀痕和下班回家的田舒庆好好吃了一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