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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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淑宁让侯林和秋、冬跟自己一起去也是有原因的,侯林会功夫,虽然不知道他是跟谁学的,但是显然他也是皇帝派给自己的保镖,所以外出时带上他会比较安全。而秋、冬除了精通毒医外,两人也会一些粗浅的功夫,毕竟她们是做为武将的永宁侯亲自调、教的,会功夫不出奇,关于这一点永宁侯在确实淑宁带那些人进宫时就跟皇帝报告过了。

    所以秋、冬两个是得到皇帝特许后才能进宫的,梅冬还好说,梅秋可是擅毒啊!

    “是~~”

    长宁宫所有人打起了精神,努力完成主子布下的任务,梅秋光是能让人昏迷的药就带了好几种,还有梅冬也是带了许多急救的药丸,特别是消暑的药丸带的最多。

    和宫中的御医们不同,秋、冬二人走的是不同寻常之路,也就是两人的医毒都不是正规学来的,所以她们用的是偏方奇方。反正在御医们看来,这些方子都带着一定的危险性,不能冒然用在人的身上。

    不过也没有一竹竿子完全打死,这些方子里还是有一些可取之处,在某些时候可以取得奇效。于是那些来为淑宁请平安脉的御医们经常和两个宫女讨论,他们都是专心于医术方面的大夫,虽然有官职,但是一般来说他们还是比较纯粹专研医术的。

    所以当他们得知嘉妃娘娘身边有两位医毒二术都不错的宫女时,每次请完平安脉就会在长宁宫多留下一刻钟,在侧殿和秋、冬两女讨论医术,只是长宁宫的人经常可以看到这些御医们被秋、冬两人气的跳脚,但下回他们还是一样的来,如此反复。次数一多,长宁宫的人也就见怪不怪了。

    当然,秋、冬二人会医毒之事也只有长宁宫的人和几位御医知晓,长宁宫的人就不说了,他们被刘嬷嬷和侯林调教的很好。而御医们更是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就这一点上淑宁根本不用提醒他们,他们一出长宁宫嘴巴就封严实了,谁问都摇头。

    端午这一天,淑宁换上了又轻又薄的宫装,头上戴着五尾凤簪。这种场合,宫妃们都要盛装打扮,但不用穿朝服。这种天气要再穿朝服,淑宁绝对会哭给皇帝看的,真是不怕人中暑吗?

    就连皇帝和皇后,还有太后都选择了轻便的服装,当然这只是相对正装朝服而言,要不是里面穿着冰蚕丝做的里衣,皇宫三巨头不用等赛龙舟开始就先直接中暑抬回宫里了。

    护城河边上有专门搭好的台子,皇帝、皇后、太后亲王们用的当然是最好最大的台子,嘉妃有幸被太后带在了身边,与后妃们专用的台子比起来,皇帝专用的果然是好东西,周围居然还摆着一盆盆的冰,凉气不断的朝中间坐着的人传过来。

    在看龙舟比赛的时候,还可以吃最新鲜的水果和精致小巧的粽子。比起那些只能站在太阳上面的平民,最中间的看台简直宛如仙境。

    淑宁看了一下,能在中间台子里看龙舟的人,除了皇族外,还有几位身份贵重的大臣,他们被皇帝恩赐能坐在中间的台子看龙舟,不过坐位也偏了点,快到最边上了。

    而其中有一个就是淑宁的爷爷,老永宁侯。淑宁感激的看了皇帝一眼,她知道这是皇帝给永宁侯府的恩赐,不然就凭老永宁侯早就退下来的身份,根本没资格坐在这里。

    而那些大臣们也对嘉妃受宠的程度再一次刷新,连贤德二妃都没资格坐在这里,嘉妃却意外的被太后带在身边,而且瞧帝后的样子也对嘉妃十分满意。

    想到这,大臣们看老侯爷的眼神就有点微妙了,而且心中对永宁侯府也要重新尽量,起码在嘉妃失宠之前,这永宁侯府绝对不能得罪,要知道这世上最可怕的风便是——枕头风。

    而被这些大臣们腹诽的皇帝正跟皇后、太后低声说话,偶尔还会关心一下从在太后和皇后身后的嘉妃,叮嘱她要是有什么不舒服就说,千万不能忍着。

    “皇上说笑了,妾可不是那种肯吃苦的人,要是不舒服绝对不会忍耐的,到时就皇上、太后娘娘和皇后娘娘,可别怪妾没有义气,偷偷溜走哦!”

    大热天的在太阳底下看赛龙舟,绝对不是一件幸福的事。虽然周围的人都很高兴,毕竟古代的娱乐不怎么发达,难得过节时这么热闹,一个个的兴致还挺高。

    “噗~”

    皇后忍不住笑出来,每次听嘉妃说话就很可乐啊!

    “娘娘~”

    淑宁哀怨的看着皇后,为什么每次她说话皇后他们都会忍不住笑,难道她的话有那么好笑吗?

    “哈,无事。”

    皇后淡定的转过头,仿佛刚才那个笑出来的人不是她似的。

    自尊心再次受创的淑宁垂下了头,无精打采的样子让皇帝和太后好笑不已。

    好在淑宁没沮丧多久,龙舟比赛就开始了。

    一共九支队伍,每艘龙舟上有十五人,其中一人擂鼓喊号子加油,另外十四人则是划桨。

    据淑宁知道的队伍有皇家队、文臣队、武将队、百姓队、文武队、书院队、举子队、番邦队和僧道队。

    其它队伍淑宁是一点也不意外,介理这个僧道队是什么鬼?出家人也能参加吗?

    “出家人也是我大夏的子民,他们当然有权利参加,如果僧道队赢了,参加的选手寺院和道观便有二十亩田地的奖赏。要知道出家人不能做生意,只能化缘或是信徒们捐的香火钱,二十亩田地不管是对寺院或是道观都是不小的出息了。”

    皇后见淑宁不明,低声给她解释。在大夏,每间寺庙或是道观,除非朝庭赏赐,不然拥有的土地不能超过一百亩,超过了就得跟普通的农民一样交税,所以为了二十亩不用交税的田地,出家人在每年的端午节也要疯狂一把。

    “原来如此~”

    又涨见识了。

    想到前世的世界,古代的僧道是不用交税的,有好多的寺庙就是利用这点,拥有的田产比那些达官贵人还要多。

    看来大夏朝开国之君非常有远见,从根本上限制了出家人,也限制了他们兼并土地。

    比赛进行三轮,第一轮在皇帝敲响铜锣的瞬间就开始了,那九艘龙舟宛如飞鱼一般朝着终点飞奔而去。淑宁伸长了脖子观看,往下的龙舟赛都轮不到她来看,又不能去那些普通人家待的地方,每年这个时候她都是听哥哥们回来讲给她听的。

    “咦~”

    淑宁看着最弱的文臣队,居然一点也不比淑宁认为的最强的武将队差,划起龙舟来那臂膀都快看不清了。

    “嘉妃,可好看?”

    太后每年都看,早没了什么兴趣,比起龙舟比赛,她反而兴致勃勃的欣赏着淑宁丰富的表情。在后宫之中,哪位后妃会像嘉妃这样,表情丰富的不像一位皇家妃子,一会儿惊一会儿喜的,在那些后妃们的脸上只会看到得体的微笑,甚至连一丝的紧张都看不见。

    “好看。”

    淑宁点头,她现在是皇家妃嫔,当然得为皇家队加油了,一脸紧张看着落在最后一位的皇家队。

    “太后娘娘,我们的队伍往年有赢过吗?”

    端午的龙舟比赛是唯一一个公平没有任何黑幕的比赛,因为大夏有传说,要是在龙舟比赛时做手脚,会被老天当是成心不诚,定要降罪于大夏。据说曾经有人不信,在比赛前对别的队威胁利诱后获得了第一名,结果当年大夏朝就发生了灾祸,几十万平民百姓流离失所,无家可归。

    然后不知怎么的,就和当年端午的龙舟比赛联系到了一起,再加上那传说,整个大夏朝的人都信了,包括皇帝。而当初因为做手脚赢了比赛的队伍,不管对方的身份有高,哪怕是皇族也全都被剥夺了皇族的身份,贬为庶民。家产也被全部抄了,一无所有的离开了京城生死不知。

    但也因为那一次太过巧合,即使是皇帝也不敢轻易尝试,于是这端午赛龙舟便成为了整个大夏最公平的比赛,没有之一。

    当然也是最有看头的比赛,因为没有黑幕,大家只要把自己的实力发挥出来就行,不管是文武大臣还是普通百姓,甚至是皇家人,都一样只能靠本事赢得比赛,而赢得比赛的人奖励非常的丰厚,普通百姓可以一举成为富人,而文武大臣更是能凭着龙舟比赛上的表现得到皇帝的赏识,所以不管是哪支队伍,都全力以付,精采度为十颗星。

    “额~这个……”

    太后有点尴尬,就连旁边的皇帝和皇后也都是一样。

    不会吧?看他们这样,淑宁整个人都不好了。皇家放居然一次都没赢过?

    “咳,嘉妃。你要知道,皇族养尊处优惯了。”

    皇后轻轻的提醒淑宁,整个大夏的人都知道,每年下注都不会赌皇家队,年年掉尾巴已经是大夏最废材不过的队伍了,就连百姓队都还有赢,皇家队却是连三前都没进过。

    有种期望尽碎的感觉,淑宁抽了抽嘴角,看着还慢吞吞在后面划着的皇家队。

    不行,这样太丢人了。淑宁看向皇宫三巨头微苦的脸,站起身凑到太后的身边,在她耳边嘀咕了几句。

    “真能行吗?”

    太后迟疑的问道。

    “妾不能保证,但起码有个希望,不试连希望都没有了。”

    淑宁也有点迟疑,她也不知道行不行,反正死马当活马医了。再差还能差过最后一名?

    “行,你让你去办吧!我让梁宏协助你。”

    太后把自己身边的大总管都派给了淑宁,显然也是真心想让皇家队洗掉身上的废材名号。皇家队丢人,也是皇室丢人,皇帝和她的脸面都不好看。虽然已经习惯了,但能挣回面子谁想丢人呢!

    “是,妾遵命。”

    然后招了招手让梁宏跟着她身边的侯林一起去办,刚才她已经交待过侯林了,他知道该怎么做。

    就在大家紧张刺激的看着龙舟比赛时,京城最大的三家赌场迎来了几位赌客,他们一来就下了五万白银赌皇家队赢。

    在赌场众人的耻笑声中,对方悠哉的坐在贵宾房中喝着茶,等待结果。

    然后当第一轮比赛结束的时候,皇家队休息的地方,突然迎来了一位公公,这位公公皇室中人都很眼熟,这是太后身边的大总管。

    “各位爷,太后娘娘有懿旨,请爷们附耳一听。”

    现在是休息时间,没有人规定这个时候不能来找比赛的队伍说话,淑宁就是钻了这个空子,让梁公公过来找这些皇族们说话,侯林的资格还是不够。

    “梁公公,你说的可是真的?”

    齐亲王家的世子一双眼睛都亮了起来,期盼的看着梁公公,希望他能告诉自己这是真的。

    “世子殿下,奴婢怎敢对殿下说谎呢!”

    亲王和亲王世子皆可称殿下,殿下并不是皇子公主们的专称。

    “好,拼了。”

    齐亲王世子双手一握拳低吼一声,他周围的皇室子弟同样如此,一个个眼中都带着兴奋和疯狂。这么多年,他们一直被别的队伍看低,今天说什么他们也要拼上一把。

    做为皇家人,其实也不是特别的安全,和普通人不同,他们其实更受皇帝忌讳。就连平时也要收敛锋芒,就怕被皇帝误会他们有什么不轨之心。虽然这一代的皇帝对他们很不错,也不像前任皇帝那样对他们时不时的训斥,稍有不满就把人贬成庶民。整个皇族人人之危,直到现任皇帝上位后,他们的日子才好过一点。

    要是淑宁听到这些皇族们的心语,肯定大汗一场,看来在古代不管是皇族还是普通百姓,都不好混啊!

    考虑到这事有点不太靠谱,淑宁只敢跟太后说,也想给皇帝一个惊喜,所以皇帝被瞒着了。而太后居然也没有告诉皇帝,想来她的打算和淑宁一样,等真赢了再说,不然让皇帝白白高兴一场就不好了。

    “希望能赢。”

    淑宁双手做祈祷状。

    “你太紧张了。”太后见状失笑,她这个老人家都没她在意。

    “太后娘娘,不是妾太紧张,而是不得不紧张啊!”

    淑宁苦着张脸,要是皇家队输了,她会非常的心痛。

    至于为什么心疼,淑宁表示暂时不能说。

    “嗯?”

    太后有些奇怪。

    “请让妾稍后再告诉太后娘娘。”

    淑宁的脸上很纠结,现在说出来太丢人,还是等等吧!

    “可。”

    太后没有继续逼问淑宁,她看得出来,淑宁不是故意瞒着她,似乎有什么难言之隐。

    “谢太后娘娘。”

    淑宁这才放下心坐着继续观看比赛,很快第二场便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