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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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青峰的情况一天比一天更恶劣,总决赛在即,整个篮球部都闻到了一股风雨欲来的气息,人心惶惶。不过在赤司的掌控下,训练还是有条不紊的进行着,外加白沉时不时会出现在篮球部给大家打气,这才并没有让篮球部陷入低迷的气氛。

    可是好景不长,白金监督在这个时候病情恶化,虽然没有生命危险,但是却无法再继续指导篮球部,被医生勒令住院静养。篮球部不能没有监督,在校方的商量下,原本的真田教练被升上了新的监督,而真田在上任之后,面对的第一个问题就是青峰的缺席。

    青峰是队里的王牌,这点毋庸置疑,总决赛如果想获胜,他的力量必不可少,真田监督对他的处理也伤透了脑筋,犹豫烦恼之际,他想到了白金监督曾经说过的话,奇迹时代的球员,每一个都是十年难遇的人才,他们拥有过于强大的力量,或许有一天,这份力量会使他们感到迷茫,而这个时候,他们这些大人必须给予正确的引导才行。

    真田最后还是下定了决心,就像白金监督说的那样,不该给予青峰特殊待遇,这样只会害了他们,就在他想向理事长报告这个处理的时候,理事长却召见了他。

    “有件事我要告诉你,接下来的比赛,无论如何也要让奇迹时代的队员全部上场。”

    “什么?但……”真田有些犹豫。

    “你也知道,因为奇迹的时代大放光彩的关系,我们学校的知名度也在不断提升,这不仅仅是我个人的要求,而是出于对整个学校的考虑。”

    “但是他们还只是一群孩子,不该被特殊对待!”真田据理力争。

    “我现在就是要你特殊对待他们。”理事长的回答有些冷酷,“如果你不想丢了饭碗,就尽力去做。”

    “……”真田剧烈的动摇着,他确实很想引导那群孩子走上正确的道路,但人都是自私的,他还有家庭,他不能失去这份工作,“我……我明白了。”

    ***

    真田离开后,白沉推门而入,他的眼神有些担忧,“真田监督果然……”

    “不错。”理事长把椅子转向了白沉,“这次多亏你了,雾岛同学,否则我还不知道真田那家伙想把青峰降到二军,对于现在的帝光来说,奇迹的时代是必不可少的宣传。”

    “我只是不希望青峰被踢出正选而已,他……其实是个比谁都热爱篮球的人,只是现在遇到了瓶颈,我会想办法说服他重新燃起斗志的。”白沉无奈地笑了笑。

    “那这件事就拜托你了。”理事长点了点头,“还有,替我向你父亲问好。”

    “好的。”

    白沉关上了理事长室的门,他在唇边扬起了意味深长的笑容,接下来……真田监督又会做出怎样的选择?真是令人期待。

    真田当天就找到了青峰,对方正百无聊赖的躺在草坪上,听到周围有动静,他还以为是桃井过来抓他回去训练了,定睛一看才发现是真田教练。

    “什么啊……原来是教练。”青峰自嘲地笑了起来,“怎么?你是来告诉我处罚结果的吗?”

    “……”真田握紧了垂在腿侧的手,虽然已经做出了决定,可是当他面对这个孩子的时候,还是充满了愧疚和动摇。

    “怎么了,教练,干嘛不说话?”青峰催促道。

    “你……”抱歉了,青峰!真田最后还是违背良心地说道:“如果你不想参加训练的话,从今天起就可以不用参加训练了,但是与此相对的,今后的每一场比赛你都必须要出场。”

    青峰难以置信的瞪大了眼睛,接着他低下头,嘴角的弧度止不住的扩大,“哈哈哈,什么啊哈哈哈!”

    青峰笑了一会儿,他定睛看向了真田,原本清澈的双眼仿佛蒙上了一层阴影,再也追寻不到往日的真挚和热情,有的只是无情无尽的讽刺和失望,“我知道了,只要可以不训练,其他都无所谓。”

    反正就算他不训练,也没有人可以打败他……

    篮球……究竟是从何时开始变得如此无趣?

    下午的训练上,真田就对大家公布了这个消息,整个篮球部都陷入了震惊之中。只因为是王牌,就可以受到这样特殊的待遇吗?

    不少辛辛苦苦在升上一军的成员都感到了不公平,可是在帝光,监督的话是绝对的,他们表面不敢反抗,可是埋怨的种子已经被埋藏在了心底深处。

    赤司也有些无法认可真田监督的决定,明明有更好的方式让大家接受这件事,可是真田监督却选择了最愚蠢的方式。

    赤司在管理队伍上虽然很有一手,可是他却不像虹村那样能和大家打成一片,篮球部的众人敬畏赤司,所以才会对他言听计从,一旦赤司的决策出了错误,又或者他的实力不足以服众,那么很容易人推墙倒。

    可白沉却不是那样,白沉收服他人的方式是通过施恩,简单来说,就是让对方看到跟着他混的好处,而且因为白沉一视同仁的关系,就算是不起眼的路人,也能感受到自己被重视着,比起物质上的需求,白沉更重视身边之人精神上的追求。

    人类这种生物和其他生物最大的不同就在于人类拥有‘自我实现,自我满足’的需求。在r国,几乎大部分人都满足了生/理上的需求,也就是说他们不愁吃不愁穿,在这样的前提下,‘自我实现’就成为了他们最大的需求,有些人追逐金钱,有些人追逐名誉,而白沉所做的,只不过是满足这些人的欲/望。

    篮球少年们的欲/望是什么?无非就是上场打比赛而已,可是在赤司执掌篮球部之后,他们就发现所谓的阶级和差距越来越明显了,赤司的态度其实并没有明显的区别,他完全是按照制度来管理众人,看起来十分公正,但是……在以实力为前提的帝光下,这也就代表了他们永远是奇迹时代的陪衬。他们也知道自己技不如人,教练和监督的选择无可厚非,但只要是人就会不甘心,更别提常年坐冷板凳的他们了。

    只要胜利就行了,不知不觉间,不仅仅是教练,就连赤司也忽略了大家的想法。赢是理所当然的,强者上场比赛是理所当然的,可是除此之外呢?

    如果是白沉,至少在保证结果的同时,还会加以掌控身边之人的心理状况。比如帝光有一点就让他十分不解,明明已经以大比分拉开了对手,比赛又只有五分钟就结束了,难道这时候不该换几个球员上去看看他们的发挥,顺便增加一下他们的经验吗?就算真的被对手追回了几分,觉得情形不对的话,再换回来就行,但是帝光中学却完全没有那样做。

    这样的行为就仿佛在无声的诉说‘弱者是没有未来的,帝光不需要弱者’

    这样的理念或许会让竞争更激烈,从而涌现出更优秀的人才,但是……当大部分人都看不到希望的时候,这样的理念无疑会带来强大的负面影响,比如说现在,真田的行为就好像在告诉大家‘只要够强,做什么都可以’。

    原本篮球部的气氛就已经有些压抑了,真田还继续火上加霜,比起白金监督,真田差的不是一点两点。

    白沉并没有刻意拉拢篮球部的人,他只是每天会按时出现,然后看一会儿大家的训练,可就是这样,篮球部已经不少人来私下找他诉苦了。

    “我觉得太不公平了,学长。”

    “没错,凭什么我们辛辛苦苦的训练连替补都挨不上,青峰不来还能当正选?”

    “要是我们缺席的话,恐怕一天就会被降格吧?这简直就是差别待遇!”

    白沉耐心的听着大家的抱怨,“或许监督也有自己得想法,想要获胜的话,青峰的力量不可或缺,大家都是篮球部的,你们也不想帝光输掉吧?既然都是为了同一个目标,那么就该一起努力。另外替补的事情监督确实有欠考虑,这件事我会和监督提的。”

    白沉安慰人的时候从不会评论对错,可也正因为这样,才让大家都觉得他很客观可靠,而且他总是会提出合适的解决办法,这也是众人喜欢找他诉苦的原因。

    赤司也意识到了篮球部的气氛相当糟糕,他在篮球部的形象向来很温柔,这几日的训练,他也表现得对大家很关心,多少让大家不平衡的心里有了些安慰。

    可是就在气氛逐渐好转的时候,紫原却向赤司提出了挑战。

    “真好啊,我也想像峰仔一样不来训练,只要我赢了你,就可以不用听你的话了吧?”紫原打了个哈欠道:“训练太无聊了,我感觉啊现在的话,赤司不是我的对手呢。”

    “紫原,你疯了吗?”绿间立刻阻拦。

    “你让开。”紫原微微抬起下巴道:“你也想知道赤司到底有多强吧?如果他比我还弱的话,根本没有必要听他的话吧?之前只是因为他比我强,我才一直忍耐着来参加训练。”

    “什么?”

    紫原的话在篮球部掀起了轩然大波,赤司也很罕见的生气了,他不但接受了紫原的挑战,表情也变得冷酷起来。

    这场比赛引起了所有人的关注,白沉也找了个好位置观战。

    “哈哈哈,太有趣了。”灰崎幸灾乐祸的大笑,“没想到赤司那家伙也有今天,喂,你觉得谁会赢?”

    “就从目前来看,紫原稍微强一些。”

    “什么?”灰崎有点意外,“你是说赤司会输给紫原?这也太有趣了吧,糟糕了,完全期待起来了,好想看看这家伙输了是什么表情哈哈哈!”

    “你好吵。”白沉略嫌弃地看了一眼灰崎,“赤司控球的实力不弱,可一对一他处于压倒性的不利地位,而且他在管理球队上浪费太多精力了,不如紫原进步的快,但这毕竟是赤司,胜负还难料。”

    灰崎啧了一声,“害我白开心一场。”

    “……”骚年你最近真的不对劲啊,说好的要自己打赢赤司呢?让紫原抢了人头真的没关系吗?

    比赛开始的几球,赤司面对紫原巨大的体格和迅敏的速度毫无还手之力,整个篮球部都发出了难以置信的惊呼。

    “怎么可能?紫原居然那么强了吗?那个赤司居然拿他丝毫没有办法?”

    这一刻,众人对赤司原本的信心和敬畏都产生了动摇。

    赤司抹了一把额头的汗,他还是第一次被逼到绝境,不行,绝不能输,他可是赤司征十郎!他知道学长也在看着这场比赛,他绝不能在那个人面前输掉!

    在强烈的危机关头,他反而进入了一种玄之又玄的状态,绝对胜利的理念让他掌握了新的能力——天帝之眼。

    没错!他能看透敌人一切的弱点和潜能,并将其无效化!这才是属于他的真正能力!再次抬起头的时候,赤司的一只眼睛已经变成了金色,对面的紫原心中一惊,还没等他明白发生了什么,他的球就被赤司断走了。

    刚刚……到底发生了什么?紫原的额头流下了冷汗。之后的比赛不用多家赘述,紫原输得一败涂地,赤司的强大让大家再次感到了敬畏,可是……与之前相比,又有哪里不同了,有时候赤司会变得相当冷酷,令所有人都感到害怕,可有时候,赤司又好像还是那个温柔的部长,对谁都很亲切。

    果然是这种结局吗……另外,赤司在比赛中眼睛变色就没人觉得奇怪吗?算了,还是不要去在意这些细节问题。

    “那个技能……到底是什么啊!”灰崎火大的踢了一下椅子。

    “谁知道呢?”白沉也觉得有些疑惑,明明应该是个科学的世界,简单来说,也就是没有魔法之类的科幻能力,但是这些打篮球的人开发出的技能,总有一些在科学的范畴之外,难道这就是赤司身上命运线特别庞大的原因?

    科幻篮球……你值得拥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