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考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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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辈……”
数年未见，玄霜纵有千言万语萦结于胸，但看着焱颜的温和的笑容，却又不知从何说起了。
上辈子自己被排挤孤立，硬是憋成了个闷葫芦，只有在网络上才化身吐槽狂魔；这辈子在父母的疼爱下活泼开朗了许多，但家逢大变之后，他的话又少了起来。在焱前辈闭关这五年来，除了必要时给魏一下指示，他几乎没怎么开过口，现在再见到前辈时，突然发现自己的语言功能真的快退化到上辈子的状态了。
焱颜像是看出他的尴尬情状，宽慰地笑了笑，主动开口道：“这些年来修行可曾懈怠？”
虽然焱颜言语情态宽和，但玄霜明白前辈要准备考核自己够不够资格做徒弟了，赶紧收敛表情挺直腰杆，正色道：“玄霜不敢有片刻松懈！”
“好。”焱颜表情未变，但眼神犀利了几分，“稍后与魏一切磋一番，且看你有何长进。”
“是，前辈！”
玄霜精神为之一振，他修习刚刚有所突破，自觉实力大涨，与此前相比不可同日而语，现在已经迫不及待地想要和魏一较量一番了。
这些年来魏一时常给他喂招，自己在每次对战之后都能有所精进，五年来进步神速，然而每次交手时魏一都是游刃有余的样子，看起来远未使出全力。
“现在的我，应该具备能让魏一全力一战的实力了。”玄霜信心满满地想道，“这五年来我刻苦修行，绝对不会让前辈失望的！”
焱颜站在洞府门前，看着前方的空地上一黑一褐两道身影战在一处。
一身黑衣的玄霜手持流火剑步步紧逼，将《玄霜剑诀》剑典部四式轮番施展出来；魏一没用兵刃，只凭一双肉掌和玄霜周旋。两人你来我往，势均力敌，如果是凡人凭肉眼观瞧，恐怕只能看见两道快速移动的虚影。
但在焱颜眼中，这种程度的对战和小孩子过家家没差多少。
“出招收式的动作勉强及格，但衔接生硬。”焱颜在心里默默点评道，“实战太少，经验不足，剑无杀意。”再凝神去看流火，果然只有剑尖沾了一点似有若无的血气。流火剑在她手中沉寂数百年，光华内敛了许多，如若能在玄霜手中饱饮鲜血，气势绝不会如现在这般温吞。
可真武小世界连修士都没有，这雪山里又能有什么猛兽值得玄霜磨剑呢？“妄加杀戮只会无端造业，玄霜心性良善，更不会行此事。”如此一想，焱颜对玄霜的评价不但没有降低，反而更高看他几分。
随着时间推移，玄霜越战越勇，流火剑咄咄相逼，而魏一虽然防多攻少，但丝毫不落下风。
眼看一人一傀儡陷入鏖战，焱颜遥遥开口道：“魏一，不需压制修为，使出全力罢。”
“是！”随着魏一一声回应，整个人的气势陡然暴涨，速度猛然提升了近一倍！如果说此前还能看到虚影，现在连虚影都看不到了。
玄霜左支右绌，一时只有招架之功。然而随着时间推移，他似乎适应了对方的节奏，还能在近乎滴水不漏的防守中，间或刺出极具威胁的一剑。
虽说在修士中剑修的实力是公认的强大，越阶杀敌是常有的事儿。但玄霜才习剑五年，远称不上剑修，最多也就是刚入门的水平。可这才刚筑基呢，就能用一柄不趁手的兵刃和筑基中期实力的魏一战到如此程度，这让焱颜十分满意。
“该让魏一准备拜师礼所需之物了。”焱颜一边在心里琢磨着该拿什么宝贝给徒弟做见面礼，一边准备叫停这场切磋，然而场上竟突生变故，魏一抓住玄霜出剑后的一个空隙，接连拍出数掌，玄霜连忙用剑身格挡，肉掌拍击到剑身上竟然叮当作响。玄霜被逼得连退几步，让魏一再次抓住破绽，一掌劈向玄霜面门。
情急之下，玄霜作势撤剑回防，然而剑招收了一半后却又猛然变招突刺，就见流火剑红光闪过，一道无形的力量携奔雷之势袭向魏一，魏一迅速飞身躲闪，却未能避开那一记迅若雷电的攻势，被击中左肩后连退了十几步才勉强站住，然而他脸上的表情却一如往日，丝毫未有变化。
玄霜在发出那一招之后脸色惨白，见魏一被击伤，连忙收剑入鞘，担心地想要上前查看。
可他只迈出了两步路，就身形晃动摇摇欲坠，焱颜瞬间出现在他身后，将已经昏迷即将摔倒在地的玄霜接了个满怀。
迅速探查过后，焱颜确认这孩子只是消耗太过力竭昏倒，并不会有不良后果，这才放下心来。
“居然能用‘流火’发出剑气？！”焱颜眼中满满都是不加掩饰的激赞——如果玄霜使用其他宝剑，哪怕是凡铁发出剑气来，都不会让她如此意外。“流火”是火属下品宝器，本就不是玄霜这样的初入门的修士能够驾驭的，更遑论冰火属性相克？当初她同意玄霜使用流火剑，未尝不是抱着给他磨磨性子的心理。
玄霜此前将流火当做普通宝剑挥使自如，已经足以让焱颜另眼相看了，却没想到最后竟能收到如此惊喜。
焱颜欣喜地注视着怀中依然人事不省的玄霜，赞了一句：“不愧为我焱颜的弟子！”她双手将玄霜打横抱起，一边向洞府走去，一边传音给魏一，嘱咐它准备稍后拜师所需的一应之物。
在魏一要离开去做准备时，焱颜将它叫住：
“肩伤如何？可于行动有碍？”
“剑气透入左肩两寸，代替手阳明经筋的雷狼筋断了一根，左臂无法使用。”
焱颜闻言不动声色，用神识在储物镯中迅速检视了一番：“我有火鹿筋两根，可否替代？”
“两根火鹿筋扭成一股可暂代，但对敌时左臂最多只能施展出七成的实力。”
“日常无碍即可。”说罢，焱颜用神念从储物镯中取出两根火鹿筋，直接显现到魏一手中，“且去休整罢。”
“是。”
“你在真武小世界颇为得用，待回天元大世界后，我会请魏师弟为你好生调理一番。”说完这句话，焱颜发觉自己在一瞬间竟然把这傀儡当做真人仆役了，做得好还要论功行赏一番，不禁摇了摇头，在心里感叹一句“魏师弟的炼器技艺巧夺天工”，并不作他想。
焱颜和魏一对话的时候，一直没有回头，神识也未外放，因此丝毫没能发觉，身后的魏一看向她的双眼中涌动着难以言说的情绪。当焱颜说到要请魏师弟为它“好生调理一番”之时，魏一从未有过变化的笑容竟然瞬间扭曲成了一个极诡异的表情，它动了动嘴型，无声地吐出两个字。
“我、的。”
玄霜睁开眼睛时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
“我为什么不能再晚点醒过来啊！哪怕半分钟也行啊！！”
是啊，如果半分钟之后醒过来，他届时已经躺到床榻上，就不会因为短短数日内第二次被“二十多岁的年轻女子”公主抱而羞臊欲死了。
“既已醒来，且自去。”
焱颜刚抱着玄霜走到他的卧房前，说完话就干脆地放开双手，玄霜一个鹞子翻身落地站稳，心中万分庆幸：好在武功已经突破了，要还是以前的实力非摔个腚墩儿不可！
想起自己昏迷前正要去查看魏一的伤势，玄霜担心地问道：“魏一没事吧？”
“已无大碍。”
见焱颜表情淡然，玄霜有点拿不准魏一是真的没有“大碍”，还是焱颜对魏一的身体状况漠不关心？转念一想，焱前辈总不会冷漠至此，就真的相信魏一无事了。
不用挂心魏一，玄霜又开始担心起自己来。回顾刚刚的对战，他自觉表现还是可圈可点的，尤其最后那一剑，自己在危急关头仿佛打通了某个关窍，福至心灵般地施展出来这一招，甚至都没用多少内力。不过即便如此，他此前消耗太多，那一招使出之后，就像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彻底耗尽了他最后一丝内力，导致最终力竭昏倒。
将焱颜让到房内唯一的椅子上，玄霜站在侧旁，他注意到前辈的视线在西墙上停留了片刻——自己在那里贴着的几大张宣纸，上面写满密密麻麻的“正”字。那是焱颜闭关后，玄霜用来计算日子的。
被前辈发现了自己孩子气的行事，玄霜忍不住老脸一红，他掩饰性地干咳了两声，开口问道：
“前辈觉得玄霜刚才的表现还行吗？”虽然最后昏倒了，但总体表现还算不错吧？可以做前辈的徒弟了吧？
玄霜说完话眼巴巴地看着焱颜，等着前辈给出评价。
焱颜的反应非常直接，开门见山地将玄霜对战经验不足的缺点指了出来，随后说道：“然则你在真武大陆已无对手，怕是无人可供你磨剑。待以后随我前往——”说到这儿焱颜猛地止住了话语，再开口时突兀地转到其他方向了，“你在对战中临危不惧，反而借势突破发出剑气，实属难得。”
玄霜原本面带疑惑地看着焱颜，心中暗想：“前辈以后是要带我去哪儿啊？说我在真武大陆上没对手了，这是要出海去其他大陆版块的节奏吗？也不知道这里是不是也有海外倭国武士的设定，比如天枫十四郎那种……”
野马似的思维刚撒开腿没跑几步，就等听到焱颜夸自己会使剑气了，玄霜赶紧把思维野马的缰绳勒住，兴奋之情溢于言表，脸上的刀疤都红了：“我刚才发出来就是传说中的剑气吗？真是那个剑气没错吗？！”
上辈子浸淫武侠小说多年，玄霜一直对小说中屡屡提到的“剑气”十分向往。这辈子知道亲爹的武器是玄铁剑后，拜求身为武林高手高手高高手的玄凛庄主发一招剑气出来给儿子开开眼，哪知被亲爹翻了好大的白眼，一句“你当是神怪小说吗？！”给堵了回去。
“原来不是没有剑气，而是父亲的实力没到啊。”
这个想法让玄霜觉得对已过世的父亲略显不敬，但他老人家若是在天有灵，也一定会因为儿子实力强过自己感到自豪吧？
“修行之途漫漫，切忌小进则满。”
前辈的声音比以往多了一分冷意，让玄霜霎时间清醒过来，他低头自省片刻后，惭愧道：“是玄霜骄躁了。”
焱颜“嗯”了一声，正待说什么，魏一敲门进来了。
“主人吩咐的都已准备好了。”
焱颜点了点头，看向玄霜道：“随我来罢。”
“前辈……”
数年未见，玄霜纵有千言万语萦结于胸，但看着焱颜的温和的笑容，却又不知从何说起了。
上辈子自己被排挤孤立，硬是憋成了个闷葫芦，只有在网络上才化身吐槽狂魔；这辈子在父母的疼爱下活泼开朗了许多，但家逢大变之后，他的话又少了起来。在焱前辈闭关这五年来，除了必要时给魏一下指示，他几乎没怎么开过口，现在再见到前辈时，突然发现自己的语言功能真的快退化到上辈子的状态了。
焱颜像是看出他的尴尬情状，宽慰地笑了笑，主动开口道：“这些年来修行可曾懈怠？”
虽然焱颜言语情态宽和，但玄霜明白前辈要准备考核自己够不够资格做徒弟了，赶紧收敛表情挺直腰杆，正色道：“玄霜不敢有片刻松懈！”
“好。”焱颜表情未变，但眼神犀利了几分，“稍后与魏一切磋一番，且看你有何长进。”
“是，前辈！”
玄霜精神为之一振，他修习刚刚有所突破，自觉实力大涨，与此前相比不可同日而语，现在已经迫不及待地想要和魏一较量一番了。
这些年来魏一时常给他喂招，自己在每次对战之后都能有所精进，五年来进步神速，然而每次交手时魏一都是游刃有余的样子，看起来远未使出全力。
“现在的我，应该具备能让魏一全力一战的实力了。”玄霜信心满满地想道，“这五年来我刻苦修行，绝对不会让前辈失望的！”
焱颜站在洞府门前，看着前方的空地上一黑一褐两道身影战在一处。
一身黑衣的玄霜手持流火剑步步紧逼，将《玄霜剑诀》剑典部四式轮番施展出来；魏一没用兵刃，只凭一双肉掌和玄霜周旋。两人你来我往，势均力敌，如果是凡人凭肉眼观瞧，恐怕只能看见两道快速移动的虚影。
但在焱颜眼中，这种程度的对战和小孩子过家家没差多少。
“出招收式的动作勉强及格，但衔接生硬。”焱颜在心里默默点评道，“实战太少，经验不足，剑无杀意。”再凝神去看流火，果然只有剑尖沾了一点似有若无的血气。流火剑在她手中沉寂数百年，光华内敛了许多，如若能在玄霜手中饱饮鲜血，气势绝不会如现在这般温吞。
可真武小世界连修士都没有，这雪山里又能有什么猛兽值得玄霜磨剑呢？“妄加杀戮只会无端造业，玄霜心性良善，更不会行此事。”如此一想，焱颜对玄霜的评价不但没有降低，反而更高看他几分。
随着时间推移，玄霜越战越勇，流火剑咄咄相逼，而魏一虽然防多攻少，但丝毫不落下风。
眼看一人一傀儡陷入鏖战，焱颜遥遥开口道：“魏一，不需压制修为，使出全力罢。”
“是！”随着魏一一声回应，整个人的气势陡然暴涨，速度猛然提升了近一倍！如果说此前还能看到虚影，现在连虚影都看不到了。
玄霜左支右绌，一时只有招架之功。然而随着时间推移，他似乎适应了对方的节奏，还能在近乎滴水不漏的防守中，间或刺出极具威胁的一剑。
虽说在修士中剑修的实力是公认的强大，越阶杀敌是常有的事儿。但玄霜才习剑五年，远称不上剑修，最多也就是刚入门的水平。可这才刚筑基呢，就能用一柄不趁手的兵刃和筑基中期实力的魏一战到如此程度，这让焱颜十分满意。
“该让魏一准备拜师礼所需之物了。”焱颜一边在心里琢磨着该拿什么宝贝给徒弟做见面礼，一边准备叫停这场切磋，然而场上竟突生变故，魏一抓住玄霜出剑后的一个空隙，接连拍出数掌，玄霜连忙用剑身格挡，肉掌拍击到剑身上竟然叮当作响。玄霜被逼得连退几步，让魏一再次抓住破绽，一掌劈向玄霜面门。
情急之下，玄霜作势撤剑回防，然而剑招收了一半后却又猛然变招突刺，就见流火剑红光闪过，一道无形的力量携奔雷之势袭向魏一，魏一迅速飞身躲闪，却未能避开那一记迅若雷电的攻势，被击中左肩后连退了十几步才勉强站住，然而他脸上的表情却一如往日，丝毫未有变化。
玄霜在发出那一招之后脸色惨白，见魏一被击伤，连忙收剑入鞘，担心地想要上前查看。
可他只迈出了两步路，就身形晃动摇摇欲坠，焱颜瞬间出现在他身后，将已经昏迷即将摔倒在地的玄霜接了个满怀。
迅速探查过后，焱颜确认这孩子只是消耗太过力竭昏倒，并不会有不良后果，这才放下心来。
“居然能用‘流火’发出剑气？！”焱颜眼中满满都是不加掩饰的激赞——如果玄霜使用其他宝剑，哪怕是凡铁发出剑气来，都不会让她如此意外。“流火”是火属下品宝器，本就不是玄霜这样的初入门的修士能够驾驭的，更遑论冰火属性相克？当初她同意玄霜使用流火剑，未尝不是抱着给他磨磨性子的心理。
玄霜此前将流火当做普通宝剑挥使自如，已经足以让焱颜另眼相看了，却没想到最后竟能收到如此惊喜。
焱颜欣喜地注视着怀中依然人事不省的玄霜，赞了一句：“不愧为我焱颜的弟子！”她双手将玄霜打横抱起，一边向洞府走去，一边传音给魏一，嘱咐它准备稍后拜师所需的一应之物。
在魏一要离开去做准备时，焱颜将它叫住：
“肩伤如何？可于行动有碍？”
“剑气透入左肩两寸，代替手阳明经筋的雷狼筋断了一根，左臂无法使用。”
焱颜闻言不动声色，用神识在储物镯中迅速检视了一番：“我有火鹿筋两根，可否替代？”
“两根火鹿筋扭成一股可暂代，但对敌时左臂最多只能施展出七成的实力。”
“日常无碍即可。”说罢，焱颜用神念从储物镯中取出两根火鹿筋，直接显现到魏一手中，“且去休整罢。”
“是。”
“你在真武小世界颇为得用，待回天元大世界后，我会请魏师弟为你好生调理一番。”说完这句话，焱颜发觉自己在一瞬间竟然把这傀儡当做真人仆役了，做得好还要论功行赏一番，不禁摇了摇头，在心里感叹一句“魏师弟的炼器技艺巧夺天工”，并不作他想。
焱颜和魏一对话的时候，一直没有回头，神识也未外放，因此丝毫没能发觉，身后的魏一看向她的双眼中涌动着难以言说的情绪。当焱颜说到要请魏师弟为它“好生调理一番”之时，魏一从未有过变化的笑容竟然瞬间扭曲成了一个极诡异的表情，它动了动嘴型，无声地吐出两个字。
“我、的。”
玄霜睁开眼睛时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
“我为什么不能再晚点醒过来啊！哪怕半分钟也行啊！！”
是啊，如果半分钟之后醒过来，他届时已经躺到床榻上，就不会因为短短数日内第二次被“二十多岁的年轻女子”公主抱而羞臊欲死了。
“既已醒来，且自去。”
焱颜刚抱着玄霜走到他的卧房前，说完话就干脆地放开双手，玄霜一个鹞子翻身落地站稳，心中万分庆幸：好在武功已经突破了，要还是以前的实力非摔个腚墩儿不可！
想起自己昏迷前正要去查看魏一的伤势，玄霜担心地问道：“魏一没事吧？”
“已无大碍。”
见焱颜表情淡然，玄霜有点拿不准魏一是真的没有“大碍”，还是焱颜对魏一的身体状况漠不关心？转念一想，焱前辈总不会冷漠至此，就真的相信魏一无事了。
不用挂心魏一，玄霜又开始担心起自己来。回顾刚刚的对战，他自觉表现还是可圈可点的，尤其最后那一剑，自己在危急关头仿佛打通了某个关窍，福至心灵般地施展出来这一招，甚至都没用多少内力。不过即便如此，他此前消耗太多，那一招使出之后，就像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彻底耗尽了他最后一丝内力，导致最终力竭昏倒。
将焱颜让到房内唯一的椅子上，玄霜站在侧旁，他注意到前辈的视线在西墙上停留了片刻——自己在那里贴着的几大张宣纸，上面写满密密麻麻的“正”字。那是焱颜闭关后，玄霜用来计算日子的。
被前辈发现了自己孩子气的行事，玄霜忍不住老脸一红，他掩饰性地干咳了两声，开口问道：
“前辈觉得玄霜刚才的表现还行吗？”虽然最后昏倒了，但总体表现还算不错吧？可以做前辈的徒弟了吧？
玄霜说完话眼巴巴地看着焱颜，等着前辈给出评价。
焱颜的反应非常直接，开门见山地将玄霜对战经验不足的缺点指了出来，随后说道：“然则你在真武大陆已无对手，怕是无人可供你磨剑。待以后随我前往——”说到这儿焱颜猛地止住了话语，再开口时突兀地转到其他方向了，“你在对战中临危不惧，反而借势突破发出剑气，实属难得。”
玄霜原本面带疑惑地看着焱颜，心中暗想：“前辈以后是要带我去哪儿啊？说我在真武大陆上没对手了，这是要出海去其他大陆版块的节奏吗？也不知道这里是不是也有海外倭国武士的设定，比如天枫十四郎那种……”
野马似的思维刚撒开腿没跑几步，就等听到焱颜夸自己会使剑气了，玄霜赶紧把思维野马的缰绳勒住，兴奋之情溢于言表，脸上的刀疤都红了：“我刚才发出来就是传说中的剑气吗？真是那个剑气没错吗？！”
上辈子浸淫武侠小说多年，玄霜一直对小说中屡屡提到的“剑气”十分向往。这辈子知道亲爹的武器是玄铁剑后，拜求身为武林高手高手高高手的玄凛庄主发一招剑气出来给儿子开开眼，哪知被亲爹翻了好大的白眼，一句“你当是神怪小说吗？！”给堵了回去。
“原来不是没有剑气，而是父亲的实力没到啊。”
这个想法让玄霜觉得对已过世的父亲略显不敬，但他老人家若是在天有灵，也一定会因为儿子实力强过自己感到自豪吧？
“修行之途漫漫，切忌小进则满。”
前辈的声音比以往多了一分冷意，让玄霜霎时间清醒过来，他低头自省片刻后，惭愧道：“是玄霜骄躁了。”
焱颜“嗯”了一声，正待说什么，魏一敲门进来了。
“主人吩咐的都已准备好了。”
焱颜点了点头，看向玄霜道：“随我来罢。”